依依向北风:直到俞乐开始挣钱,才明白,乔正君调不回市里的原因

乔正君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基层合作社当副主任,这本是很多年轻人的寻常起点,他却视为煎熬。 他无法忍受下地干活的辛苦,手磨出水泡,心里盘算的却是如何尽快回到市里的办公室。 他的捷径就是市长刘达生的独生女刘天瑶。 乔正君明明对刘天瑶厌烦至极,却忍着恶心和她谈恋爱,只因看中她背后的权力资源。

刘达生这位市长是经济能手,眼光毒辣,他安排乔正君去基层,表面上是“锻炼”,实则是设下一场考验。 这场考验的残酷在于,它给了乔正君两种选择:要么靠真本事干出成绩,堂堂正正回城;要么暴露无能,彻底失去攀附的资格。

乔正君听说市长刘达山说了句“干出成绩就调你回城”,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两个月硬生生搞出个五金厂。 但他用的方法是找记者来报道,想在市长老丈人面前长脸,而不是扎实办好企业。 工人培训仅三天,采购的机器全是二手货,生产的产品质量差到没人要。

乔正君任命因贪污坐过牢的肖树德为厂长,厂里工人两个月没发工资,钱去哪了? 没人敢问,因为肖树德是塞了红包才上位的。 这种短视的管理方式最终导致了悲剧——五金厂发生火灾,厂房受损,多名工人严重烧伤。

火灾发生后,乔正君不仅不关心受伤工人,反而冷静地与肖树德商量如何推卸责任。 听说没人死亡,只有几个工人烧伤严重,他直接反问肖树德:“你不去医院,跑来我这干嘛? ”最后,他们将责任推给几个工人,说他们违反禁烟规定。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俞乐山接手五金厂后先是把肖树德时期生产的残次品找到下家,以200元一吨的价格回收了一部分资金。然后,他请回收废料的公司配合演了一出戏,交钱那天故意不小心把装钱的箱子打开,钱撒了一地。

俞乐山特意将信用社的人约去工厂考察贷款,让他们亲眼看到合作方送钱过来的场面。 这一招成功说服了信用社同意贷款。 工厂里原本被肖树德煽动要离开的工人,看见俞乐山弄到这么多钱,立刻回心转意,排着队应聘。

俞乐山解决资金和工人问题后,亲自登门拜访技术专家谢敬思,诚心诚意聘请他。 虽然谢敬思不想离开工作单位,只同意每周六去一天,免费提供培训,但俞乐山仍坚持每月给他100元,开车接送。 这种对技术和质量的重视,与乔正君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乔正君看来,五金厂只是他调回市里的跳板,他发现工厂成为负担时,早已做了二手准备。 第一手准备是五金厂,可惜失败了;第二手准备则是让刘天瑶怀孕,通过这种手段逼迫刘达生为他调动工作。

刘达生得知女儿怀孕后,第一反应就是问妻子:“乔正君是不是想通过这件事让我在市里给他找好工作? ”事实上,几个月前,当乔正君在基层不到一年就受不了,怂恿刘天瑶向父亲求情时,刘达生就已经看清了这个准女婿的真面目。

乔正君对感情的态度完全取决于对方的利用价值:早年为了前途抛弃曲芳菲和亲生女儿暖暖;发现刘达生平反后立刻转头追求刘天瑶。甚至在结婚当天,他私下嘟囔“这辈子没有爱情了”,可转头就对刘天瑶甜言蜜语。

而俞乐山接手五金厂后,工厂的管辖权发生了关键性变化——从乔正君所在的公社划归给了县工业局。 这一制度变化意味着,俞乐山所做出来的所有业绩都算在县工业局的头上,与乔正君毫无关系。

当市里开会讨论提拔年轻干部时,乔正君原本有望入选,但最终的人选却是鲲州县工业局副局长高贺。 高贺比乔正君年轻,学历比他高,而且因为俞乐山把五金厂办起来,高贺作为主管领导自然有了显着业绩。

乔正君曾偷偷查看刘达生故意留在家里的文件,发现是市里要提拔一批年轻干部的会议记录。 他担心地问这种好事会不会轮到自己的头上,岳母邵洁叮嘱他这段时间不要出什么岔子。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因五金厂失败已经失去了竞争资格。

刘达生原本的计划是让乔正君在公社锻炼两年就调回市里,这样有了基层经验,调到市里的哪个岗位都顺理成章。 但乔正君用肖树德当厂长,不仅让桥头五金厂负债累累,还发生失火烧伤工人的事故,彻底打乱了这一计划。

当俞乐山把五金厂经营得风生水起时,乔正君却在为拍结婚照的事与刘天瑶吵架。 刘天瑶作为市长的女儿,想办一个不一样的婚礼,拍一张特别的结婚照,结果乔正君没把拍结婚照的事放在心上,把结婚服当成工作服穿着去上班。

乔正君回家故意帮刘天瑶的妈妈邵洁拖地,想留下好印象。 这种小聪明与他管理五金厂时的投机心理一脉相承,反映了他一贯的行为模式。

在俞乐山踏实经营五金厂的同时,乔正君仍寄希望于通过关系而非实力实现调动。 他甚至跪下求妻子刘天瑶帮忙,而那一刻,他裤兜里还揣着刘达生给他的市会议记录——一边跪着求妻子救命,一边还在盘算如何利用老丈人的关系。

乔正君的悲剧在于,他始终没有认识到,在改革开放初期,梁川需要的是实干者,而非关系户。 刘达生用34个字划出的那条“公私分明,能力至上”的界线,不仅是对乔正君个人的审判,也是对整个时代规则的宣告。

当乔正君最终因贪污、包庇罪入狱时,举报他的关键证据正是他当年写给刘达生的“效忠信”。 而俞乐山这种踏实担当者,尽管历经坎坷,却在出狱后找到了新的出路。 两人的命运轨迹,从五金厂的控制权易手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