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1日,卡德罗夫在他的“电报”博客上发了一篇振奋人心的长文,这也是他在溺水事故后首次公开发言,立刻引起了全球范围内的热议。
在这篇文章里,卡德罗夫痛斥“背后搞鬼的敌人”,还郑重保证:“我们绝不会退缩!胜利就快到了。”
他用那种坚决又带点诗意的语调写到:“在漫长的夜里,总有人难以入眠,因为有件事让他们难以释怀:我们依旧屹然站立。”
近几年,卡德罗夫在车臣拼命安插亲戚掌权。据统计,他已经把80多位亲属放到车臣政府和地方机构的领导岗位上。
这个数字在2018年大概只有40多人,七年的时间里,卡德罗夫家族在车臣的势力范围竟然翻了一番。
卡德罗夫的家族不光有直系亲属,还通过婚姻建立了广泛的联姻关系,他的次女哈迪扎特现在已经加入了车臣政府办公室,负责日常的行政协调和文件处理。
让人特别关注的是卡德罗夫的大儿子亚当·卡德罗夫,虽然还没有到20岁,却已经被任命为车臣的内务部长兼安全委员会秘书,手里直接掌管着车臣境内数千名安全部队。
卡德罗夫的另一个女儿胡特马特,担任他的秘书处副主任,而几位女婿也都在车臣担任要职,比如副总理、卫生部部长,以及地方医疗保险基金的副主席什么的。
借由这些岗位安排,卡德罗夫家族不光把车臣的军政大权牢牢握在手里,还几乎掌控了那边的经济体系和文化体育这些方面。有三十多位亲戚在车臣政府的行政单位里工作,至少有七个在金融或商业圈子里打拼,四个则负责车臣的体育组织。
还有超过二十个人在车臣安全部门就职,十一位家族成员在俄罗斯国家杜马和地方议会等各级立法机关担任职位。这么一安排,一旦卡德罗夫出了点岔子,家族在那边的政治势力还能稳得住。
这些年卡德罗夫身体状况一直不太乐观,反复传出他住院接受治疗的消息。前不久曝光的照片里,他瘦了好几十斤,看得出来,身体大概出了点岔子。
或许正是因为健康出了点问题,卡德罗夫才这么着急让年轻的儿子亚当接替,甚至破例让他担任重要职位。据说49岁的他患上了严重的胰腺炎,这也让他更希望把未来的重担交给儿子。
不过,普京明显不太愿意让未成年的继承人接手,也知道俄罗斯联邦的法律明确规定地方政权不能世袭。这种矛盾成了莫斯科和车臣关系紧张的一个关键原因。
普京一直在努力推进“削藩”这项大工程,想要更牢固地掌控各个地方。今年三月,俄罗斯国家杜马通过了《地方自治组织原则法》,从法律角度对俄罗斯的地方自治制度作出了调整。
这个新法案的重点在于推动俄罗斯地方政府的行政体制改革,把原来复杂的多层结构变成两层的体系,同时保留在联邦框架内的自治共和国、州等地的自治机构,到市一级的自治组织也继续存在。
原本归属于地方自治系统的区、镇、村和定居点等各级自治组织,尽量进行裁减,而地方官员的任免权,将集中到州一级来掌控。
这次调整的目的在于把地方自治的层级纳入国家的权力体系,进一步削弱地方的政治力量,从而增强莫斯科对基层的掌控力度。
像车臣、鞑靼斯坦、阿尔泰、卡尔梅克、雅库特这些地区,总共17个联邦主体,暂时不打算进行调整。这个特殊安排,体现了克里姆林宫在推动改革的过程中遇到的阻力。
在车臣等少数民族集聚的区域,早已建立了一套以宗族等社会关系为基础,与地方自治制度紧密结合的特殊基层管理方式。这次改革,很多地方自治机构被取消或合并,势必会对这种基层治理的模式带来一定冲击。
鞑靼斯坦等地的政坛传出一些声音,认为这次调整其实是在背叛那些参与乌克兰“特别军事行动”的乡镇干部。
卡德罗夫把家人们安置到重要岗位,可能是想告诉普京,没有他的家族支持,就没人能把握住车臣的局面。
卡德罗夫和普京谈了不少次,结果似乎都没谈出啥明确的东西。莫斯科那边好像不太想让卡德罗夫家族继续把持车臣的权力,反而有意让自己人来接手当车臣的顶头上司。
不过,车臣的法律规定领导岗位必须年满30岁才能担任,这就意味着卡德罗夫的子女目前还没到那年龄,给莫斯科留出了一点可操控的余地。
8月28日,卡德罗夫突然宣布要为加沙地区那100万饥饿的巴勒斯坦人提供食物,还承诺车臣的特警队会直接负责把救援物资运到加沙。
这个动作一方面顺应了车臣穆斯林地区的宗教情绪,另一方面也巧妙地配合了普京在中东的战略布局。近年来,俄罗斯一直在阿拉伯国家中扩大影响力,而车臣作为俄联邦的一个共和国,此时出手,难免让人觉得莫斯科对这事儿是心知肚明的。
这般高调插手国际事务,可能是卡德罗夫为了提升自己在政治舞台上的分量,再出的一招。
克里姆林宫对卡德罗夫溺水事件保持得挺奇怪的沉默,既没慰问也没辟谣。这么冷淡的反应和以前普京对卡德罗夫“亲如一家”的态度差别挺大。瓦格纳兵变一过,普京就开始逐步清理那些非建制派的势力。
车臣武装和瓦格纳军差不多,都是靠个人忠诚来团结的“私兵”,很难真正融入俄罗斯的正式国家体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