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四百米的坑道里,伊万正蹲在潮湿的岩壁旁啃着半块压缩饼干。
头顶上时不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震得煤渣簌簌往下掉。
他随手掸了掸肩上的灰尘,对着无线电嘀咕道:"第七区安全,弹药送到了。俄国佬的炮弹?连个响都听不见!"这场景要是放在半年前,打死他都不信自己会躲在煤矿里打仗。
红军城的地面早就被炸得稀巴烂,俄军的重炮把地面建筑轰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可一钻进矿井,画风立马就变了。乌军老兵谢尔盖总爱显摆:"咱这地儿比基辅地铁还结实!苏联人当年挖矿是按防核弹标准建的,就老毛子那点温压弹,给爷挠痒痒呢!"这话倒是不假,四通八达的隧道网络深达四层,蜂窝状的结构让俄军的地面火力完全使不上劲。
新来的安德烈总是战战兢兢的,有天他缩在角落里小声问:"班长,俄国人会不会找到咱们?"谢尔盖叼着半截烟屁股,笑得露出一口黄牙:"怂啥?这地道比俺老家河南的地窖还绕!没图纸?累死他们也摸不着北!"这话刚说完没几天,就出事了。
七月的某个深夜,哨兵突然听到通风管道里传来"叮当"的金属碰撞声。刚开始还以为是老鼠,直到看见手电筒的光柱从通风口扫下来,伊万才反应过来:"卧槽!他们咋知道通风口在这儿?"无线电里沉默了几秒,指挥官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三天没喝水:"同志们...俄国人手里有苏联矿务局的原始图纸。"
这下可真是要了亲命了。原本固若金汤的地下堡垒,转眼就成了人家的后花园。俄军特种兵跟地老鼠似的,专挑通风井和排水管往里钻。那些直径不到一米的管道,得卸了装备才能爬进去。有时候还能听见他们在污水里扑腾的声音,安德烈缩在墙角直哆嗦,手里的铁锹都快捏出水来了。
隧道战打得那叫一个憋屈。枪都不敢开,狭窄的空间里开枪,跳弹第一个打死的就是自己人。照明更是奢侈品,谁开矿灯谁就是活靶子。谢尔盖抡着铁锹冲在最前面,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放你娘的屁!老子挖煤十年,闭着眼都能绕死你们!"金属碰撞声混着惨叫在隧道里回荡,那动静听得人后脊梁发凉。
地面上俄军也没闲着,后勤补给线被掐得跟饿了三天的流浪猫似的。弹药运输量直接掉了八成多,卫星基站一炸,传令兵跑断腿也送不到消息。最烦人的是那些无人机,一天能来一千五百多架次,比村头大妈吵架还勤快。战地医院里连绷带都不够用了,伤员们只能撕床单凑合。士兵们蹲在角落里啃过期罐头,比谁牙口好。
这场面要是让当年的苏联工程师看见,估计能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他们当年挖这些煤矿的时候,哪能想到有朝一日会变成战场?冷战时期修的防核工事,现在成了乌军最后的堡垒。俄军拿着他们留下的图纸,正在一寸一寸地往里啃。这仗打得,简直比斯大林格勒还憋屈。
安德烈有时候会盯着黑漆漆的隧道发呆,想起老家母亲说的话:"下矿的汉子,命是拴在裤腰带上的。"现在这话可真是一点都不假。伊万总说等打完仗要去海边晒太阳,可谁都知道,在这片连阳光都奢侈的地狱里,能活着出去就是祖宗保佑。矿灯的电量一天比一天少,铁锹的刃也卷了,可外面的炮声还在继续。这场地下四百米的生死棋局,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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